「你幹嘛?怎麼了?」
我們朝著躺在地上的德國男衝了過去,
附近的其他朝聖者也跑了過來。
「不知道,我的膝蓋突然間好痛,完全站不起來。」
德國男把身上的背包放了下來,
表情猙獰、臉上的汗水和還剛剛沒乾的雨水不停從額頭上滴下來。
「你先不要動,這邊會痛嗎?」
蹲在我旁邊的一個美國男生突然平靜的在他膝蓋周圍輕輕按壓。
前幾天雖然在路途上和這個男生碰過面聊了一下天,
他卻從來沒提過自己是醫生。
醫師小心翼翼把他扶起來帶到旁邊的平地,
一邊幫他按摩一邊檢查問題出在哪裡,
我和中國男則把登山棒和散落一地的塑膠瓶收好在原地等待。
「怎麼這樣,希望他會沒事。」
「對啊,明明我們三個他是最壯的。」
我們兩個坐在路邊喃喃自語、看著其他人漸漸散去。
沒過多久德國男在別人的攙扶下一跛一跛的走來,
後方的醫生已經被一小群人包圍住,
苦笑應對著大家接二連三丟出種種關於身體病痛的問題。
「難怪他一直沒跟別人說自己是醫生。」
我們看著眼前的景象,
對醫師這個職業瞬間感到一股莫名的尊敬。
「欸,抱歉讓你們等那麼久!我們繼續趕路吧。」
德國人向醫生揮了揮手後準備拿起地上的背包。
「你這樣怎麼走?我來背吧。」
還來不及說什麼中國男就站了起來直接把背包背在胸前。
「走吧,我會扶著你一起往前。」
我們三個搭著彼此肩膀,
讓德國男站在中間,
在我們的攙扶下繼續往前邁進。
我們有說有笑的說著這一天真的顯得特別漫長,
而其他經過我們的朝聖著也對著德國人大喊加油。
抵達背包客棧後,
我們三個精疲力竭的攤在沙發上,
什麼也沒說、看著窗外被風吹過的草原。
幾小時前還沾滿泥土的三雙鞋子和衣服也已經被沖洗乾淨,
在太陽底下整齊的排列好等著被曬乾。
一整天我們三個都很有默契的不向彼此提到,
這已經是朝聖之路結束的倒數第二天。
- 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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